只要到了地势较平缓的地方,轿夫们就会一边喊着号子,一边拼命的摇晃着轿子,帘布遮住了轿子,我一直等帘子被荡飞的那一刻:新娘子双手牢牢的抓住扶把,双腿紧紧的顶住轿底两侧,也或许是太热的原因(当时室外温度近36℃,轻微风),她的脸是通红的,但脸色似乎没有那种受惊的表情,锣鼓声、唢呐声、铜锣声、炮竹声、大家的欢笑声,淹没了新娘的一切声音。
那天路过重庆秀山金珠苗寨,突然被村子里的喧闹声吸引,原来刚好撞见了村里有人家定亲,但见一队迎亲队伍浩浩荡荡,大家你挑我抬,十分热闹,只见这位帅哥抬的是一只猪。
这大叔挑的是公鸡和母鸡,意思是不言而喻。两边的阿姐各拿着一个点亮的马灯,是前途光明的意思。
我绕到大叔后面,原来另一个挑子里挂着块红纸缠着的腊猪肉,挑子里放着米酒和水壶。
另一个大叔背篓里放着一捆竹条和两把红雨伞,红雨伞在接新娘时处处可见,红色代表喜庆,一般是指用于代替红盖头。但竹子就真的不知道是做啥,后来听说,一场正式的婚礼是要迎两次亲,第一次是定亲,第二次才是成亲,而第二次的仪式当中有个环节是新娘要被打三下,被打具体位置各家不同,听乡亲们说,出手真的很狠,新娘会真的被打哭的,还说哭声越大越好,而这三下还有不同定义:一打,夫妻恩爱;二打,孝敬长辈;三打,早生贵子。听着就胆战心惊,为啥要用打来表达呢?幸好我们这次撞见是定亲,否则真的让我看见那“三打”场面,会真的有点受不了。
新郎在前边引路,后面跟着的是迎亲的队伍。
迎亲的队伍井然有序的从寨子里穿过,很多行进的机动车也自觉熄了火等候在路边等队伍走过。
走在队伍最后的是一帮女性亲戚,这一天是家族里很重要的一天,所有男方的亲戚无论远近都会盛装赶来祝贺。
当天真的很热,仅仅穿着T恤的我已经上下湿透,更何况是她们,不仅穿戴整齐,身上还批着厚重精美的银饰,头上还有那重重的布帽子。因为人多,一次不小心撞在一位妇女身上,银饰马上在我手臂上刻上红色的印痕,可见那银饰绝对是真材实料,同行的伙伴还以为我手臂晒伤了。
两个吹唢呐的大叔似乎也一直没有消停过。
迎亲队伍快来到新娘家门,“迎亲拦门酒”似乎得喝了才能前进。
附近的邻居都跑来凑热闹。
她们是母女两,老母亲今年快90了,普通话一般,但眼不花耳不聋,我盯了一下,牙齿既然全齐的,这一身饰件,没有一定的体力,我看是扛不下来的。
老母亲头上的银饰制作得相当精美,份量也十足。苗族女性自小父母就会帮她打造一套银饰,而也有母亲也会把自己的银饰传给准备出嫁的女儿,代代相传,银饰成了家族的传家之物。
我见过贵州苗寨的银饰,那里普遍是一个银制头冠,头冠上是一个牛角形的银角,由于原先纯银打造的头冠价格不菲,而且太重,所以贵州那边很多苗家银饰都改用质地较轻的白铜打造。但有个共同之处就是,银饰上都精美的象徵吉祥富贵的纹样。
银装、苗绣,把苗家女子装扮得美丽大方。面对我们的镜头,虽然语言不通,但她们始终保持着淳朴的笑容。
新娘家门口摆放着许多嫁妆。
新娘家与新郎家的亲戚一起合影。
把黑漆漆的锅灰往别人脸上抹,是一种祝福。
而闺房里,新娘的母亲照例是“哭嫁”环节,意思是舍不得女儿出嫁,少女时代的终结等等....
新娘脚下踩着火盆,好像是有挡煞一说。旁边有几位年长的阿姆陪伴着。
吉时,由新娘的长辈背着上轿。
轿子没走多远,只听见有人大喝一声,众人附和,轿夫们开始了虐心的恶搞:“颠轿”。还以为只是起轿的一种仪式,没想到在接下来的行程里,“颠轿”是不断的发生,到了后来轿夫们似乎也在开始较劲,不同组合的轿夫看谁颠得更狠....
只有稍微平缓点的地方,轿夫们就开始颠轿。
换上轿夫时,似乎就开始较劲,看谁颠得更狠...可怜的新娘...
娘家送的嫁妆:耕牛。
新娘家留下了彩礼,然后迎亲队伍将新娘的嫁妆抬回新郎家。
大家在行进过程中不忘涂脸打闹。
新郎家的迎亲酒。
新郎家的亲戚请轿夫喝酒。
给轿夫发红包。
快到行礼大堂时,有巫师做法,杀了只公鸡,然后将鸡血淋在花轿行经的道路上,淋毕,将鸡从轿顶上扔出去。
巫师仪式结束,轿夫们又是将轿子一直颠到行李大厅前。
大厅前两侧,两少女踏着轻盈的步伐,敲打着大鼓。